第 10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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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7 章
許敬辰趕到ICU門口後，一眼就看到了頭上纏著紗布的夏輕寒。夏輕寒坐立不安，江瑤等人焦急萬分，望眼欲穿。
來的路上Leo已經告訴許敬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，一路上他神情恍惚，從電梯裏出來奔往ICU門口，只覺得腳步像灌了鉛沈重。
他沈著氣往前走，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但和夏輕寒對視的一剎那，積壓已久的憤怒化為拳頭落在夏輕寒的臉上，讓夏輕寒原本就腫起的臉再添烏青。
從未有人見過這樣失態的許敬辰，Leo慌了神，忙去拉住他，“許總，這裏是醫院，保持安靜。”
池澈把夏輕寒扶起，詢問他有沒有事，他搖搖頭，不肯服輸道：“許敬辰，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？如果不是你，如果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，你還是覺得自己什麽錯都沒有。”許敬辰掙脫開Leo的拉扯，聲音冰冷刺骨，“你這個懦弱又自以為是的人，究竟要做到什麽地步，你才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。”
“你總覺得錯的是我，是，我是錯了，我騙了你們。可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謊言不存在，你對她來說是多麽大的阻礙。”
夏輕寒氣得渾身發抖，他不想聽到許敬辰說話，只覺得一字一句像刀子砍在他身上。他指著許敬辰，聲音顫著：“你給我閉嘴，我怎麽了？我陪伴她20年，我最關心她愛護她，我最了解她，也是一心為她好。你又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指指點點？”
許敬辰只覺得自己的話太無力，他克制住滿腹的怒氣，盡量讓聲音平穩下來，“關心她，愛護她，了解她，一心為她好？夏輕寒，你給她的一切，究竟是你想要的，還是她想要的，你問問自己。”
“你糟糕的童年、殘破的家庭，這些傷害帶來的執念、渴望、嫉恨和不甘，你要讓她來替你承受嗎？”
“你究竟是把她當成你喜歡的人，還是把她當做你自己？”
這句話仿佛擊中了什麽，夏輕寒臉色一白。
【你給我的愛，從來都是你渴望得到的愛
但我一點都不想要那種愛，是你想要那種愛，不是我】
【你根本不愛我，你一直都在愛你自己】
猛然間，夏輕寒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夢。
那個夢裏，林木染對他說這些話，他卻拼命證明他不是這樣想的。他要用什麽證明呢？那時的他明明也是個騙子，他連自己都騙了。
或者說，他從小就在騙自己。他拙劣地模仿所謂的［愛］，而他根本沒有見過［愛］，這怎麽模仿？模仿來模仿去也只是令人厭惡的感情。
夏輕寒兀自笑了，低著頭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音。周圍人向他投過不解的眼神，他攥著拳頭大口呼吸。有人同他說話，他聽不清，機械般地看著ICU的門，周遭寂靜，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霎時間，四周景色變幻，夏輕寒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曠野。白晝的世界裏，青草拂動，鮮花鋪滿四四方方的天空。星河四濺，風起雲湧，遠方的小白床上躺著一個女孩。
女孩坐起來，慢慢走向夏輕寒。
一步，兩步。
夏輕寒認出了她是誰，也向她走去，卻被困在籠子裏。填滿天空的花變成無數雙眼睛，眼珠子滴溜溜轉，旋轉在天空裏。而那個朝他走來的女孩手裏抱著處刑架，他再眨眼，已經被綁在處刑架上。木頭壘起了高塔，火在燃燒。
女孩舉著火把問：【偽善的人，你說話，你愛誰？】
天空的眼睛盯著他。
火燒著腳心，把他的腿燒得只剩骨頭。
夏輕寒蒼涼一笑：【是，我不懂愛，我只會模仿愛，我給你的只是我想要的。對不起，小染，對不起。】
撲通一聲，夏輕寒跪在地上。
ICU的燈滅了。
林木染被推出來。
“傷者生命體征恢覆正常，請耐心等待她蘇醒。”
親耳聽到醫生的話後，精神緊繃太久的許敬辰雙眼發昏，癱在椅子上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林木染蘇醒後沒幾天就回家靜養，有專業的護理和家裏熟悉的環境，對她的恢覆會好點。
她開車撞向夏輕寒後，夏輕寒快速向右躲開。然而事發突然，被撞後的夏輕寒慌了神兒，他的車又甩向了林木染，導致她的車被沖到護欄上。
她全身多處骨折，當時把她救出來時渾身血淋淋的，好在沒傷到腦子，休養幾個月就能恢覆。
得知林木染車禍後，眾人紛紛去看望她，家裏人來人往，她又不好謝絕見客，只能硬著頭皮接受大家的關懷，一會兒來一個，有時一群人一起進門看她，吵得她耳朵嗡嗡響。
工作情況白焰實時跟林木染視頻通話匯報，到元旦假期時，幾個老友要陪林木染這個傷者跨年，都被她轟走了。
本來臥病在床就煩，再來一堆人在她屋子裏吵吵鬧鬧，別想讓她活了。
江瑤死活要陪她一起跨年，林木染拗不過她，只能讓她留下來。
“我感覺我很少陪你一起跨年，你的跨年都留著給別人呢。”江瑤說。
“也不完全是，去年我就一個人過。”林木染不鹹不淡開口。
江瑤不予置評，為什麽自己一個人過，林木染心裏清楚。
望著被池澈等人布置好的跨年氛圍，江瑤滿意地點點頭，“挺有氣氛的，不過你大別墅已經裝修好了，可惜你沒時間開party。”
“恢覆了馬上開，順便慶祝大病初愈。”林木染坐在輪椅上玩手機。
客廳的電視裏播放著跨年晚會，簡致寧也在裏面，會和當下比較火的男明星唱一支歌。
自從簡致寧熱度上來後，明翼給她規劃了很多行程。今兒去錄綜藝，明兒去參加什麽晚會，好在有時間留給拍戲。上星劇也拍得差不多了，電影即將上映，這波熱度攢起來，把她捧火輕輕松松。
鏡頭掃過簡致寧的臉，她身穿淺綠色的晚禮服，妝容精致，氣質高貴，假唱得挺好。和她一起唱歌的男明星喬奕是新晉流量小生，也是拍網劇出身，青春偶像劇，人設好，很吸粉。
這倆流量都不錯，所以有個不錯的都市劇就找了倆人，簡致寧上星劇結束後就會和喬奕一起進組。ilmeth這邊也開始炒倆人cp，好為那個都市劇引流。
一首歌還沒唱完，事先買好的熱搜就開始往上沖。林木染轉發給關南星，說一定要註意控評，前排黑評和好評要穿插著，不要清一水兒都是好評，不然沒討論度。
“多踩那個喬奕，這男的演技太差了，跟個木頭似的，也就長得好看。”林木染擡眼瞅瞅電視，又嫌棄地低下頭給關南星發語音，“跟他合作過的女演員現在被罵得不輕，就因為炒過cp。你看看那群粉絲的嘴臉，一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喬奕的媽媽，對喬奕身邊的女性指指點點。”
“這種貨色能被捧起來，真是耽誤其他人的發展，狠狠踩他，那個都市劇必須是簡致寧一番。”
“你不是不太喜歡簡致寧？畢竟是豐晟那邊的人。”江瑤好奇。
“她也是給咱賺錢的，我幹嘛討厭她？”林木染笑說，“你會討厭錢嗎？”
“哈哈哈哈那肯定不會。”
占據熱搜第一後，簡致寧的電影宣傳也上來了。林木染繼續看其他節目，江瑤端來一鍋煲好的湯給林木染盛了一碗。
林木染皺著眉接過，“你讓他不要給我煲這個了，不喜歡喝。”
“啊？他說你喜歡來著。”說完，江瑤意識到自己多嘴了，和林木染對視後咽了口唾沫。
“喝多了就不想喝了，換。”林木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。
江瑤有點來氣，也不藏著掖著，“你給人家錢了嗎？辛辛苦苦每天過來給你煲湯，你見都不見人家……”
林木染打斷她：“我沒有逼他，他自己願意的。”
“你簡直不可理喻。”
“千金難買他願意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許敬辰他……”
“他本來就愛煲湯，你管他幹什麽。”林木染指指鍋，一臉笑意，“沒喝過許總煲的湯吧，給你機會讓你嘗嘗，雖然我喝膩了，但你第1次喝，應該會感覺很好喝。”
看著林木染這幅為許敬辰的湯驕傲的模樣，江瑤以為自己眼花了，“你是不是精神分裂？”
“要喝趕緊喝，涼了就不好喝了，喝完我們要好好看晚會，別提亂七八糟的事情。”林木染喝了一口，一臉難色，“早知道今天就讓他換了，真的喝夠了。”
“要換你自己說，我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這裏。”
“傳個話還累著你了。”
江瑤撇嘴說：“累不著我你怎麽不去說？”
“他自己不會問？”
“你有病吧？”
“我這不還沒恢覆好，確實有病。”
江瑤氣得眼睛發昏，“成，我不管你們，把人弄丟了不要找我哭。”
“林總有淚不輕彈，懂不懂？霸總能哭？”林木染推江瑤胳膊。
江瑤哼笑一聲，不理她。
許久，江瑤回頭同她說：“對了，你知道嗎？夏輕寒之前有抑郁癥，也一直有在吃藥。”
聞言，林木染擡起頭，哦了聲。
“你沒有想說的話嗎？小染？”
林木染沈默半晌，問：“什麽時候開始有的。”
“好像是很久之前就有了，但是在他畢業那年才開始治療。”江瑤觀察林木染的表情，但她什麽都沒看出來，“你是不是要心疼他了？”
“許敬辰知道嗎？”林木染忽然問。
“……啊？”江瑤沒預料到她會這麽問，“我，我怎麽知道？但他好像知道的樣子，我感覺許總很百事通。”
林木染沒再說話。
江瑤緊跟著沈默。
零點一過，林木染有些疲憊地說：“江瑤，新年快樂。”
江瑤伸了個懶腰，“新年快樂，都是2016年了啊，好快。”
“嗯，好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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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沈著氣往前走，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但和夏輕寒對視的一剎那，積壓已久的憤怒化為拳頭落在夏輕寒的臉上，讓夏輕寒原本就腫起的臉再添烏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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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總覺得錯的是我，是，我是錯了，我騙了你們。可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謊言不存在，你對她來說是多麽大的阻礙。”
夏輕寒氣得渾身發抖，他不想聽到許敬辰說話，只覺得一字一句像刀子砍在他身上。他指著許敬辰，聲音顫著：“你給我閉嘴，我怎麽了？我陪伴她20年，我最關心她愛護她，我最了解她，也是一心為她好。你又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指指點點？”
許敬辰只覺得自己的話太無力，他克制住滿腹的怒氣，盡量讓聲音平穩下來，“關心她，愛護她，了解她，一心為她好？夏輕寒，你給她的一切，究竟是你想要的，還是她想要的，你問問自己。”
“你糟糕的童年、殘破的家庭，這些傷害帶來的執念、渴望、嫉恨和不甘，你要讓她來替你承受嗎？”
“你究竟是把她當成你喜歡的人，還是把她當做你自己？”
這句話仿佛擊中了什麽，夏輕寒臉色一白。
【你給我的愛，從來都是你渴望得到的愛
但我一點都不想要那種愛，是你想要那種愛，不是我】
【你根本不愛我，你一直都在愛你自己】
猛然間，夏輕寒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夢。
那個夢裏，林木染對他說這些話，他卻拼命證明他不是這樣想的。他要用什麽證明呢？那時的他明明也是個騙子，他連自己都騙了。
或者說，他從小就在騙自己。他拙劣地模仿所謂的［愛］，而他根本沒有見過［愛］，這怎麽模仿？模仿來模仿去也只是令人厭惡的感情。
夏輕寒兀自笑了，低著頭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音。周圍人向他投過不解的眼神，他攥著拳頭大口呼吸。有人同他說話，他聽不清，機械般地看著ICU的門，周遭寂靜，他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霎時間，四周景色變幻，夏輕寒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曠野。白晝的世界裏，青草拂動，鮮花鋪滿四四方方的天空。星河四濺，風起雲湧，遠方的小白床上躺著一個女孩。
女孩坐起來，慢慢走向夏輕寒。
一步，兩步。
夏輕寒認出了她是誰，也向她走去，卻被困在籠子裏。填滿天空的花變成無數雙眼睛，眼珠子滴溜溜轉，旋轉在天空裏。而那個朝他走來的女孩手裏抱著處刑架，他再眨眼，已經被綁在處刑架上。木頭壘起了高塔，火在燃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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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的眼睛盯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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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林木染蘇醒後沒幾天就回家靜養，有專業的護理和家裏熟悉的環境，對她的恢覆會好點。
她開車撞向夏輕寒後，夏輕寒快速向右躲開。然而事發突然，被撞後的夏輕寒慌了神兒，他的車又甩向了林木染，導致她的車被沖到護欄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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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情況白焰實時跟林木染視頻通話匯報，到元旦假期時，幾個老友要陪林木染這個傷者跨年，都被她轟走了。
本來臥病在床就煩，再來一堆人在她屋子裏吵吵鬧鬧，別想讓她活了。
江瑤死活要陪她一起跨年，林木染拗不過她，只能讓她留下來。
“我感覺我很少陪你一起跨年，你的跨年都留著給別人呢。”江瑤說。
“也不完全是，去年我就一個人過。”林木染不鹹不淡開口。
江瑤不予置評，為什麽自己一個人過，林木染心裏清楚。
望著被池澈等人布置好的跨年氛圍，江瑤滿意地點點頭，“挺有氣氛的，不過你大別墅已經裝修好了，可惜你沒時間開party。”
“恢覆了馬上開，順便慶祝大病初愈。”林木染坐在輪椅上玩手機。
客廳的電視裏播放著跨年晚會，簡致寧也在裏面，會和當下比較火的男明星唱一支歌。
自從簡致寧熱度上來後，明翼給她規劃了很多行程。今兒去錄綜藝，明兒去參加什麽晚會，好在有時間留給拍戲。上星劇也拍得差不多了，電影即將上映，這波熱度攢起來，把她捧火輕輕松松。
鏡頭掃過簡致寧的臉，她身穿淺綠色的晚禮服，妝容精致，氣質高貴，假唱得挺好。和她一起唱歌的男明星喬奕是新晉流量小生，也是拍網劇出身，青春偶像劇，人設好，很吸粉。
這倆流量都不錯，所以有個不錯的都市劇就找了倆人，簡致寧上星劇結束後就會和喬奕一起進組。ilmeth這邊也開始炒倆人cp，好為那個都市劇引流。
一首歌還沒唱完，事先買好的熱搜就開始往上沖。林木染轉發給關南星，說一定要註意控評，前排黑評和好評要穿插著，不要清一水兒都是好評，不然沒討論度。
“多踩那個喬奕，這男的演技太差了，跟個木頭似的，也就長得好看。”林木染擡眼瞅瞅電視，又嫌棄地低下頭給關南星發語音，“跟他合作過的女演員現在被罵得不輕，就因為炒過cp。你看看那群粉絲的嘴臉，一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喬奕的媽媽，對喬奕身邊的女性指指點點。”
“這種貨色能被捧起來，真是耽誤其他人的發展，狠狠踩他，那個都市劇必須是簡致寧一番。”
“你不是不太喜歡簡致寧？畢竟是豐晟那邊的人。”江瑤好奇。
“她也是給咱賺錢的，我幹嘛討厭她？”林木染笑說，“你會討厭錢嗎？”
“哈哈哈哈那肯定不會。”
占據熱搜第一後，簡致寧的電影宣傳也上來了。林木染繼續看其他節目，江瑤端來一鍋煲好的湯給林木染盛了一碗。
林木染皺著眉接過，“你讓他不要給我煲這個了，不喜歡喝。”
“啊？他說你喜歡來著。”說完，江瑤意識到自己多嘴了，和林木染對視後咽了口唾沫。
“喝多了就不想喝了，換。”林木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。
江瑤有點來氣，也不藏著掖著，“你給人家錢了嗎？辛辛苦苦每天過來給你煲湯，你見都不見人家……”
林木染打斷她：“我沒有逼他，他自己願意的。”
“你簡直不可理喻。”
“千金難買他願意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許敬辰他……”
“他本來就愛煲湯，你管他幹什麽。”林木染指指鍋，一臉笑意，“沒喝過許總煲的湯吧，給你機會讓你嘗嘗，雖然我喝膩了，但你第1次喝，應該會感覺很好喝。”
看著林木染這幅為許敬辰的湯驕傲的模樣，江瑤以為自己眼花了，“你是不是精神分裂？”
“要喝趕緊喝，涼了就不好喝了，喝完我們要好好看晚會，別提亂七八糟的事情。”林木染喝了一口，一臉難色，“早知道今天就讓他換了，真的喝夠了。”
“要換你自己說，我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這裏。”
“傳個話還累著你了。”
江瑤撇嘴說：“累不著我你怎麽不去說？”
“他自己不會問？”
“你有病吧？”
“我這不還沒恢覆好，確實有病。”
江瑤氣得眼睛發昏，“成，我不管你們，把人弄丟了不要找我哭。”
“林總有淚不輕彈，懂不懂？霸總能哭？”林木染推江瑤胳膊。
江瑤哼笑一聲，不理她。
許久，江瑤回頭同她說：“對了，你知道嗎？夏輕寒之前有抑郁癥，也一直有在吃藥。”
聞言，林木染擡起頭，哦了聲。
“你沒有想說的話嗎？小染？”
林木染沈默半晌，問：“什麽時候開始有的。”
“好像是很久之前就有了，但是在他畢業那年才開始治療。”江瑤觀察林木染的表情，但她什麽都沒看出來，“你是不是要心疼他了？”
“許敬辰知道嗎？”林木染忽然問。
“……啊？”江瑤沒預料到她會這麽問，“我，我怎麽知道？但他好像知道的樣子，我感覺許總很百事通。”
林木染沒再說話。
江瑤緊跟著沈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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